顶尖律师倾囊相授一流学者提取总结出的十大辩护艺术 | 麦读荐书

【麦读君按】陈瑞华教授一直关注刑事辩护的中国实践，所醉心寻求的，是理论创新与实践互动的最新成果。书中的辩护艺术来源于：近十年的研究和调研+顶级律师的辩护经验提炼。创作《刑事辩护的艺术》的目的，是既要对这个时代刑事辩护的状况做出忠实的记录，又要使年轻的律师从业者获得有益的启迪，为年轻律师提供拿来即可使用的辩护思路。以下十大辩护艺术精选自图书，看完即用，所言不虚。

01 申请的艺术

任何一项诉讼权利，都只有经过激活，才能转化为现实的利益。律师作为帮助委托人行使诉讼权利的辩护人，更是需要通过积极有效的申请，保证委托人的各项诉讼权利落到实处，从而推动刑事诉讼的进程，影响刑事诉讼的结局。因此，总结提出诉讼请求的经验，掌握提出申请的艺术，这是一个刑事辩护律师走向成功的必由之路。

02 阅卷的艺术

阅卷是律师进行辩护准备的重要工作，也是律师了解公诉方证据体系、形成质证意见和辩护思路的直接依据。一份专业化的阅卷摘要，是阅卷工作的主要结晶。

律师应当全面阅卷，将阅卷的过程视为全面了解公诉方证据体系的过程，也是逐步形成律师质证意见乃至辩护思路的过程。在阅卷过程中，律师不妨站在公诉人的立场上，对指控证据进行全面的梳理和总结，以便了解公诉方的指控思路。在此基础上，律师应当发现公诉方证据在证明力和证据能力方面存在的基本缺陷，从而在开庭之前形成对各项证据的质证意见。

03 调查取证的艺术

调查取证与会见、阅卷一起，被称为律师进行庭前防御准备工作的「三驾马车」。

调查取证是律师从事积极辩护的基本手段。假如律师不满足于仅通过会见、阅卷来形成辩护思路，而是想提出一种足以产生「釜底抽薪」效果的辩护观点，就必须发现搜集新的证据材料，或者寻找新的证人证言，以便论证一种有别于指控事实的新「故事」。

在调查取证方面，律师应当「有所作为」，通过调查取证来获取新的证据材料，获得新的证人出庭作证的机会，这是有效展开积极辩护的基本要求。但另一方面，律师也应当谨慎从事，做到「有所不为」，把握律师执业的底线，凡事做到留有余地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，掌握好调查取证的节奏和火候，做到调查取证「零风险」。

04 法庭质证的艺术

对于实物证据的质证，过去律师善于从「证据三性」的角度，质疑其证据资格，或者注重对相关鉴定意见进行审查，动辄「申请重新鉴定」。但随着刑事证据法的逐步发展，特别是视听资料、电子数据运用的普遍化，那种针对实物证据真实性、同一性的鉴真规则逐渐得到确立，实物证据的质证也应走向专业化。

对于言词证据的质证，应遵循「证据能力优先」的原则，首先对言词证据的合法性提出质疑，以否定其证据能力，然后再根据经验法则和逻辑法则，对其证明力提出相应挑战。尤其是在被告人推翻供述、证人改变证言的情况下，辩护律师要运用证据相互印证规则，说服法官将那些得不到其他证据印证的言词证据予以排除。

05 说服二审法官的艺术

刑事辩护是一门说服法官的艺术。辩护律师要说服法官，「将本方观点塞进法官脑子里」，需要具备一定的经验、技巧和智慧。在第一审程序中，律师的辩护目标主要是推翻或者削弱检察机关指控的罪名，辩护律师要说服法官不接受检察机关起诉书或量刑建议书中的观点。但在二审程序中，律师的辩护目标应当是推翻一审法院认定的罪名或者量刑结论，要说服二审法院不接受一审法院的裁判结论。

06 积极辩护的艺术

「积极辩护」需要建立在「消极辩护」无路可走的前提之下。在公诉方的证据体系足以证明各项犯罪构成要件事实时，辩护律师就要另辟蹊径，提出新的事实，以证明被告人行为的合法性了。在提出新的事实之后，辩护律师不能仅仅依赖于公诉方案卷笔录中既有的证据材料，而应当进行调查取证，获取新的证据材料，以便对新事实的成立加以证明。辩护律师对新事实的证明并不需要达到最高的证明标准，而只需达到令法官相信该事实的存在「具有高度可能性」就足够了，也就是达到民事诉讼的胜诉所需要的证明标准。

07 相似案例援引的艺术

一些有经验的律师在遇到那些在适用法律上存有争议的案件时，除了查阅法律条文、司法解释以外，还养成了查阅相关案例的习惯。通过搜索相似案例，发现法院的裁判逻辑和裁判理由，来获得辩护的灵感，甚至直接形成本案的辩护思路。在一定程度上，援引相似的案例，已经成为律师从事辩护活动、有效说服法官的基本方法。

援引相似案例的辩护策略，主要适用于案件中的法律适用问题，而通常不适用于事实认定问题。

在发现类似案例的基础上，应当高度重视法官的裁判理由，同时关注法官在此问题上的学术观点。

08 政治问题法律化的艺术

作为一种辩护思路，「政治问题法律化」意味着不去触及本案中的政治观点，既不对被告人的政治立场作出评价，也不提出自己的政治主张，而是根据我国刑法所确立的犯罪构成要件，论证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不能成立。准确地说，这种辩护思路应当是两条：一是「坚守法制主义的辩护立场」，将政治性问题往法律层面转化；二是「从理论和历史等多重视角进行论证」，而不拘泥于刑法条文和刑法理论。

律师在政治性案件的辩护中，在坚守法制主义立场的前提下，还应发挥一定的想象力，进行充分的理论准备，从宪法、国际法、历史、政治、社会等多重角度寻找辩护观点的论据，对辩护观点进行全方位的论证，增强辩护的说理性，以达到说服法官的辩护目的。

09 利用社会和政治力量的艺术

在我国特殊的国情下，侦查机关本身就拥有极为强大的国家权力，也善于调动包括上级侦查机关、最高审判机关、新闻媒体在内的一切社会政治资源，有时不仅将被告人加以「妖魔化」，而且向全社会公布其对案件的定性认识和处理方案。在此情况下，过分苛求被告人及其辩护律师墨守成规，不引入外部的社会政治力量，显然就属于一种要求其「坐以待毙」的做法，违背基本人情和经验常识。因此，面对侦查机关的强大政治影响，律师引入媒体和党政机关的力量，就属于一种必要的辩护策略。

10 协商与妥协的艺术

刑事辩护是一种说服法官的艺术。但要成功地说服法官接受本方的诉讼观点，辩护律师就不能一味地对抗到底，或者单纯地「为对抗而对抗」。在诉讼对抗之外，辩护律师还有其他足以说服法官的手段和方式，那就是适度的协商和妥协，也就是通过对对方诉讼观点的全部接纳或者部分认可，来尽力维护委托人的合法权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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